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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盛夏

作者: 艾克萨罗·索兰多 来源:新概念作文网 日期:2016-12-28点击:
  
  (一)
 
  上午八点,付逸明睁开疲惫的眼睑,他一动不动地平躺在四柱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
 
  “逸明,该起床了。”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
 
  好像怕他听不见似的,宫丽特意叩了三声门板。
 
  早餐很丰盛,有他最爱吃的培根煎蛋。其实站在洗手台前时他就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中微妙的香味。付逸明用了嗅了一下,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他放下热毛巾,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高挺的鼻梁、瘦削的脸庞、灰色的眉毛、细长的睫毛以及浓密的乌发,他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这就是我,真实的我。他对自己说。
 
  他慢吞吞地走进厨房,母亲围着红色的罩褂站在狭窄的操作台前不知辛苦地忙碌着,父亲惬意地坐在餐桌的一边,手中捧着早上投信员刚塞进邮箱里的上个月的账单。付康拧紧眉毛,不时地对账单摇头。对于这个举动,付逸明早已觉得司空见惯,父亲是个十足的怪人,即便是每月的开销完全没有超出预算,甚至家里的开支绰绰有余,付康也会觉得很不合理,他会带上金边老花镜,一个一个地对起账目来。
 
  做完这些,付康把手中的账往餐桌上一甩,缓缓摘下倔强鼻子上的老花镜,小心翼翼地放进上衣口袋里,说:“真难想象,上个月我们家庭的开支竟然上涨了百分之一。照这个速度下去,我可很难保证我能再喝上这么美味的咖啡。”说完他使劲呷了一口马克杯里的黑咖啡,好像他真的已经面临破产的威胁了。
 
  “哦,亲爱的。我可不这么认为。”宫丽没有再深入探讨下去,她知道那样做的后果。付逸明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拖出父亲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母亲还在忙碌,她踮起脚去够橱柜里的杯子。
 
  付逸明把滤纸放进咖啡机里,按下了开关,浓郁的香气扑散在干燥的空气中,这总能唤醒他的一天。他接过宫丽递过来的陶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浓咖啡。
 
  “那么,今天就是你人生的新起点了。请问你有什么感想呢?”宫丽解下罩褂,在付逸明的对面坐了下来。
 
  对于这个问题,他承认,他没想过。他也知道这会开启他人生的另一扇大门,展开另一段新奇的旅程。过去的迷雾不再笼罩,但随之而去的还有一些他不曾知晓的东西,他尝试过去寻找他曾失去过的,但当他找到它们时,它们却不再完整,剩下的只有残肢。这令他非常苦恼,生活总是那么的不尽人意,出乎你的意料。它就像潜伏在树荫下伺机偷袭你的美洲虎,总是能一击将你打垮,夺走你生命中所有的快乐、希望、友情、爱情、幸福。想到这,他狠狠地摇了摇头。
 
  “没有关系。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宫丽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容。付康静静地品着咖啡,一言不发。
 
  匆忙的早饭过后,付逸明起身前往自己的卧室,拿出了昨天收拾好的行装,准备出发。
 
  “逸明,你确定不用我们送你去吗?我记得那所大学在城外吧,今天你爸爸正好休假,他可以开车送你过去。”
 
  “只要你一句话,我的车钥匙就会从茶几飞到我的手上的。”付康尽力让气氛显得轻松一点。
 
  “不用。”
 
  付逸明头也不回地跨出了家门。
 
  (二)
 
  走出家门后,付逸明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这时街道上的车并不多,只要零星的几个路人在散步。
 
  “你好。目的地是?”
 
  司机是一个穿着浅色衬衫的中年男人,他留着一小撮胡子,黝黑的脸上还油光闪闪,宽大的鼻头一张一合,宽阔的颧骨高高耸起,他冲付逸明笑了笑,长年的抽烟史在他的牙齿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污迹。
 
  “市第一商务大学。”
 
  “那所大学吗?那好像是在城外吧,你是那儿的学生?”中年男人朝后视镜里看了看位于后座的付逸明,对他的打扮加以审视。
 
  “有什么问题吗?”付逸明生硬地说。
 
  “没有。”中年男人赶紧回答。
 
  真奇怪,今天明明是新生报到的日子,街上却看不到拖着行李箱,手中握着报名表的学生模样的人。难道我记错了日子?付逸明用食指和拇指在鼻梁上来回按摩,想要缓解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可能是车里太闷了,他按下车窗,贪婪地呼吸着来自郊外的新鲜空气。中年男人不时地瞥过目光看他,对他这样天生具有一种忧郁感的年轻人感到好奇。
 
  四十五分钟后,计程车停在了一栋古老的建筑面前,付逸明下车仔细地观察面前的庞然大物。所有的楼都被涂成了阴郁的灰色,老旧的熟铁制大门锈迹斑斑,一阵风吹过,大门发出尖厉此刺耳的嘎吱声,门后是一条笔直的小道,上面铺着形状各异、大小不一、五颜六色的鹅卵石,小道的尽头是一座小小的喷泉,清澈的水从池底喷射而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喷泉发出的哗哗声让人心情舒畅。在这里,他终于见到了前来报到的学生。他们成群结队,有说有笑,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希望。他跟着他们进入了高大的建筑里面。洁白的地板砖被擦得发亮,年代久远的木门发出难听的呻吟,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癌症患者。这里的一切都在告诉人们它们很老了,老到见证了这个世界的开始与发展。
 
  付逸明没有指望在这开始一段新生活,也没指望能认识一帮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更没指望在这里收获期待已久却掩埋在土壤深层的对新的爱情的渴望。他已经麻木不堪,大脑早已死去,只剩一副徒有其表的空壳,在摇摆不定的骨头的支撑下虚度自己接下来的光阴。唯一在他意料之外的是在这里遇到了一个“熟人”,她叫陈倩儿,是他在以前就读的高中的同班同学,那时的她并没有现在长得这么出众,也没有现在活泼开朗,因此在陈倩儿跟他打招呼时,他几乎没有认出来。
 
  “嗨,付逸明。没想到这么巧,你我又在同一所学校了,可能又是同一个班级呢。”陈倩儿甜甜的笑容令人心醉。
 
  付逸明在自己记忆的大海里努力搜索一个叫陈倩儿的同学。终于,他点了点头,说:“是吗?那还真巧。”
 
  “你变了,变得……”陈倩儿微微歪了歪漂亮的头颅,拼命找寻着合适的字眼,“变得不那么容易相处了。”
 
  “我把这个当做是对我的夸奖。”付逸明耸了耸肩,不想与她再费口舌。他撇下陈倩儿,留她一个人在原地。
 
  接下来的几个月平淡无奇,陈倩儿也跟他保持着一种似近非近,似远非远的距离。他们偶尔会一起讨论学术问题,陈倩儿动人的身影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眼前,有时会递给他一份呈文,希望他能从专业角度给她提几点建议,有时则抛开学术问题,没头没脑地谈论起街角那家新开的冰激凌店的口味如何,还一脸憧憬地说要带他一起去尝尝。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倩儿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们会坐在校园树林里的石凳上抬起头仰望葱葱郁郁的茂盛丛林,一起听布谷鸟优美动听的歌声,一起去图书馆品读叶赛宁的田园诗。
 
  “你并没有我想象的粗鲁。”
 
  “原来我在你心中一直是这样的形象,有点失望呢。”付逸明咬了一口“老金冰激凌”的甜筒说。
 
  “抱歉让你失望了呢。”陈倩儿咯咯地笑了起来,“可是我们成为朋友也快一年了,虽然我对你了解很多,但总觉得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秘密。”
 
  付逸明惊愕地转过头看着身边这个几个月前闯进他生活的奇特女孩,久久不能开口。
 
  “被我说中了?你打算告诉我那是什么吗?”陈倩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真诚地看着处在震惊中的付逸明。
 
  (三)
 
  怎么会没有?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我们将某件事或某些事压缩成型,置于我们内心最深处的角落,不希望有人发掘它,因为它是痛苦的根源,足以摧毁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们学会了戴上假面生活,将软弱的一面掩藏在坚强的表面背后,假装自己很开心,生活无忧无虑。当生活的重担轰然而至,我们能做的只有去面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去抗争。
 
  而付逸明却选择了逃避。
 
  一年半以前,他觉得自己过得很幸福,周围有一群爱他及他也爱的朋友,美满的家庭,温柔贤惠的母亲和十分吝啬却对他疼爱有加的父亲。他有时会跟自己的小伙伴去花园街的咖啡馆喝上几杯卡布奇诺,讨论学校里哪个老师更有姿色:李奇认为自己的国语老师雅倩是女人中的佼佼者,她的胸部高高耸起,丝质衬衫永远裹不住它们,它们看起来摇摇欲坠,随时都有从她身上跳出来的可能。胡可“砰”地把瓷杯往桌上一压,大声地笑了出来,说这种女人是都是“胸大无脑”的物种,是上帝创造出来的最神奇的物种。付逸明则端着马克杯,透过杯沿看着这两个无药可救的家伙。
 
  那时,他认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打破这种平静的小生活,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蔚蓝的海面没有一丝风的迹象,这是个好兆头。
 
  直到她出现。
 
  他看到她的第一眼是在校园图书馆的一个角落,那时他还在读高中,正值燥热的夏季,阳光那么刺眼,树林投出一块块树荫,成群结队的人坐在树荫下,无力地靠在树干下,费力地喝着矿泉水。学生们更愿意躲进图书馆,中央空调散发出的冷气使他们舒服,一对对情侣在折叠椅上交头接耳,一个短发女孩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发出了咯咯咯刺耳的笑声。付逸明绕过这些情侣,拐进了标有“中外通史”的棕色大书架后,在他无意间的一瞥后,他注意到来了她:柔顺笔直的长发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抵住她的肩头,齐眉的刘海修剪得干净整洁,露出了微微弯曲的柳叶眉,小巧玲珑的鼻子,两瓣娇艳欲滴的嘴唇轻轻抿住,两只大眼睛是那么炯炯有神。他向她微笑,以示友好。她也看到了他,礼貌地回了一个微笑。他开始接近她,她比想象中更友善。
 
  “你好啊。一个人?”付逸明在心底里骂自己,这不是很明显吗?
 
  注意到他的尴尬,她笑了笑,说:“嗯。你不也一个人吗?”
 
  她叫鲍蕾。他们开始约会,她彻底迷住了他,当他们在海滩散步时,她欢快地旋转跳跃,轻盈的身体灵动活泼,白色的蕾丝花边裙摆随风飘动,在她的身后是娇小的脚印,他一个一个地踩上去,想要走进她的生活。他心中不时冒出一个念头:这就是我吗?这就是我的生活吗?有一群知心的朋友,温馨的家庭,有一个美丽、真诚、善良的女朋友,生活幸福。当他看到她映在沙滩上笔直的身影,他就确信,自己的生活已经不能再美好了。
 
  可一切都变了,变得太快了,他甚至都来不及去想整件事的原因,视觉上的冲击摧毁了他的信念,他只感觉头晕目眩,血液顿时涌上脑袋。他告诉自己,那都不是真的。也许鲍蕾只是恰巧因为某个合理的理由坐上了那个老男人的林肯,也许那个老男人只不过是她父亲。可他们之间的暧昧举动有力地驳回了第二种可能性。他感到恶心,这种感觉迅速升起,在他身边来回摆动,像是时刻在提醒他:你的生活完了。
 
  他闭紧双眼,拳头不由自主地蜷起,他竭力使自己保持清醒,身体却剧烈地抖动。突然,他睁开眼睛,愤怒的光芒直击鲍蕾,他克制住满腔怒火,尽量不与她发生冲突,因为他还相信有挽回的可能。他开口了:“也许你能解释一下你的行为?”
 
  听到付逸明的话,鲍蕾缓缓转过身:“哦,如果你是想跟我讨论一下……”
 
  “讨论?嗯?”付逸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冲她大声地吼:“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背叛?天呐!你是不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我们从来都没有正式交往过,何来背叛?”
 
  他的世界轰然倒塌,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邂逅,所有的约会,所有的甜言蜜语,所有的誓言都不是真的。仿佛做了一个奇怪的美梦,梦里是充满生机的田野,一场暴风雨席卷了那里,卷走了一切,他痛苦地睁开朦胧的双眼,噩梦醒了,后背布满冷汗,他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那之前我们所有的那些美好回忆,在你看来,都抵不过这个老男人?”付逸明不愿就此罢休,他不甘心。
 
  “别傻了,你能给我什么?我想要的你一样都给不了我。”鲍蕾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我可以给你爱。”
 
  “爱?爱能做什么?爱可给不了我西区的豪华别墅。”说完鲍蕾再次钻进加长林肯,并表示他们之间不必再联系了。
 
  彻底结束了。
 
  悲伤、悔恨、绝望、痛苦的泪水在眼眶中决堤,他用手捂住脸,过去的记忆接踵而至,他想摆脱它们,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无的,过去他所拥有的,不过是他一厢情愿带来的附属品,他细心呵护的爱情,也只不过是鲍蕾利用他来作为娱乐的产物。一直以来,她都在利用他,利用他对她的好。如果你从没爱过我,为何要接近我?为何要夺走我的一切?只是为了证明你有多么魅力四射吗?太可笑了。
 
  想到这里,他停止了哭泣,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愤怒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静,一个靠玩弄男人感情来证明自己的女人不值得他去爱,也不值得他为她伤心,他擦干眼泪,踉踉跄跄地走回家。
 
  当他打开家门后,宫丽立马就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她放下手中的茶壶,走到他身边,看着他哭红的眼圈:“怎么了,亲爱的?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纸包不住火。意识到宫丽和付康迟早会知道他们的好儿媳已经抛弃他们的宝贝儿子,奔向自己的幸福生活。他喝了口茶,开始讲述自己刚刚经历的可怕遭遇,只不过他说鲍蕾拿到了国外某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要准备出国,所以他们之间分手了。在说“分手”的时候,他刻意地加重了语气,这真的很讽刺,两个从没在一起过的人“分手”了。
 
  “哦,孩子。我真的替你感到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宫丽大为感慨。
 
  他忽然明白不仅仅自己被骗了,他的父母也始终蒙在鼓里,还真是会演戏。他挖苦地笑了一下,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愤怒,这个女人,毁了他的生活,却若无其事地拍拍屁股就走人,他用力绷紧瘦削的脸庞,牙齿因愤恨不停地打战。
 
  但宫丽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说:“晚些时候你爸就该回来了,到时我们再告诉他吧。”
 
  付康的反应跟宫丽一样,都感到惋惜,但他拍拍付逸明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我知道这会很煎熬,需要我们的时候尽管说。”
 
  付逸明什么也不想做,他点点头,走进自己的卧室,衣服也没脱就直接躺在床上,把棉被盖住自己的头,昏昏睡去。
 
  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打那之后,他疏远了身边的人,他们一个一个地远离他,留他一个人在绝望的深渊苦苦挣扎。宫丽和付康尝试让他的生活回归正轨,但他就像一根栓了巨石的细绳,不停地快速坠落,并将试图拉它上来的人一起拖入黑不见底的地狱。
 
  (四)
 
  “其实,我不是没有尝试过重新站起来,做回真正的自己。”付逸明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悲伤,“但结果都是徒劳,过去的回忆像电影似的一帧一帧不间断地放,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陈倩儿温柔地对他说。
 
  “也许吧。”
 
  八月的阳光很强烈,从遥远的东方斜洒下来,长凳下是他们两人的身影,她紧挨着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线条明朗的面庞,厚度均匀的嘴唇,深邃的棕绿色眼睛陷在眼窝。其实她明白付逸明在开始接触她时有点抗拒,而付逸明却没有察觉到她所观察到的,他小心翼翼,尽量避免与她正面接触。但时间在他心中烙下深深的印记,将陈倩儿的音容笑貌印在他的心间。但他们对于忽略对方的感觉彼此心照不宣,谁都不曾提起。
 
  “其实,我也有一个秘密。”突然,陈倩儿开口。
 
  “哦?是什么?”付逸明感到新奇,“是关于你的整容史吗?”
 
  “不,不是。”陈倩儿连忙否定,“我没有打过任何美容针。是另外一些秘密,真正的秘密。”
 
  这下彻底勾起了付逸明的好奇心,他对着她笑:“洗耳恭听。”
 
  “我喜欢你。”
 
  付逸明停止了笑容,不确定地摇了摇头,说:“你再说一遍。刚刚太吵,可能没听清。”
 
  他不知道这四个字花了陈倩儿多少勇气,她强忍住内心的羞涩,憋红的脸颊微微鼓起:“我喜欢你。”
 
  付逸明抬头看了一眼刺眼的阳光,像是在从光线里寻找答案。
 
  “其实,我很久以前就对你有好感了,只不过,你知道的,以前的我相貌不怎么出众,至少不会是你喜欢的类型。所以,我就偷偷地喜欢你。”陈倩儿一直低着头。
 
  她的话让他看到了通往文明世界的光束,他想了想,怪不得以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他知道了。
 
  “所以你就想方设法接近我,博得我的好感?就连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班级也是事先预谋好的?”付逸明压抑住内心的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
 
  “对……对。也可以……这么说。”陈倩儿紧张得结巴起来,但吐字依旧清晰。
 
  “抱歉,我知道在经历过那样的事后,你可能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下一段感情,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就像我之前做的那样。”
 
  “你想知道结果吗?”付逸明似笑非笑。
 
  “想。”
 
  “你成功了。”
 
  正是炎热的夏季,树上的知了不停地在叫,没玩没了地抱怨这似乎永无止境的酷热。但付逸明却感到心情莫名的愉快,新的生活像立秋划过湖面的清风一样,在他的心底荡起了层层涟漪。是时候重装上阵,继续向前了,他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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