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45°仰望

　　沿海的风吹过一层又一层的海波，汹涌的浪潮席卷着整个沙面，那些揉碎的零星记忆偶尔会在脑海闪现。错过乘车远去的梦想，轰隆隆的火车承载着枯去的点点星愿，像是游子早年做过的梦，像是那个姑娘眼角的语诺。时间是定格在手腕的流沙，它匆匆的逼视着似水流年的过往，经理岁月的风浊，满脸污垢，随后的你有身不由己。

 

　　我独身闯荡在远方的城市，踏着星光与风雨。沿途的靓丽风景沾染着黎明的晨露，刚刚淹没的晨阳还透露着光，远方是另一片城市的呼吸，来来往往的车辆牵扯着不同的风光。快速倒影的风景，熟悉的23路公交承载着，穿梭在城市的角落，那年少的梦不再模糊，却也不那么熟悉，那些所谓的画家梦在现实的冲刷下琢渐淡去，很少做梦的我却在某一个雨夜梦起，葱茏的林荫道吵闹着大大小小的八卦消息。或许那个朦胧的岁月，林佳贤？你是我年少不可触及的梦。在经厉着成长的波澜壮阔，却在远离千山万水的故事里，猛然回眸想起你……

 

　　“同学们，大家好，首先呢，这个开学典礼是十分必要地，还有我郑重的欢迎来之各地的新生们，你们的成绩可谓是非常优秀，只要在努力一点点，就更上一层楼……”。作为新生代表，我和几位混个面熟的学姐立在国旗下，等待着领取名册，无聊的面对着黑压压的人群，我暗自握紧了手指……。湛蓝的天空下，暖洋洋的气流像是从大洋彼岸吹塑而来，云卷云舒的张扬，映在那无边无际的大地上，年少的我没有来自农村的自卑，也不需要别人怜悯悲屑目光，因为，那来自青春的一点点不知名的东西，鼓舞着血液里那所谓的自尊自强。

 

　　持续了一个上午的开学典礼在学生的抱怨呻吟生中结束，抱着一摞厚厚的作业本，我小心翼翼的往教室的方向走去，作为班级第一还真是挺累的，叹了一口气，也早已习惯了。

 

　　“小曼，小曼，你在这啊，早就听同学说你也在一高，只是联系不上你”。一个身影快速的闪进了我的视野，我惊喜的叫了起来。

 

　　“嘉乐，你……你也考进一高了？”我不可置信，她虽然是我初中最好的朋友，可是学习成绩一般，我有着满满的好奇。

 

　　“那还不简单，只要我爸一个电话就搞定啦。”

 

　　“那我就放心了，你在几班啊？我现在没时间和你闲聊，要不下学见？”我抱着作业本，傻傻的对她笑着。

 

　　……

 

　　就那样，年少的我第一次有了重遇故人的喜悦，也为生活的悄然改变而暗自欢心。那一叠叠泛旧的英语磁带也曾带给我无限的感触，那一本本密密麻麻的数学笔记不知耗费多少心血，那一个个不起眼的小纸条传递着无数的秘密。可是，就在那么一瞬间，仿佛昨天的勇气被遗失的很远很远，像是从未在生命里出现过，但是我明白，它真真切切的来过，不可否认。

 

　　第一次见到林佳贤的时候，我们正在做着数学笔记，年轻的班主任微笑着示意着数学老师，她领进一个目光清冽的少年，他单肩背着黑色的包包，白色的衬衫并没与他格格不入，白净的脸颊瞬间让安静的班级躁动起来。

 

　　“同学们，安静。这个是新转来的同学，虽然开学一周了，但是他因为家庭的原因现在转进我班就读，学习成绩优秀，同时也希望同学们可以和平相处，共同进步。”很少见得老班温柔，今日却格外反常，我并没有为这个小小的插曲而分心，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学习当然更重要一点。

 

　　“老师，我想和康小曼坐在一起。”

 

　　许久，他悠悠的开口。

 

　　“what？我很你很熟么？大哥，咱们不熟……？”我依旧当做没听见，心里却将他杀死一千遍。

 

　　时间穿云流水，它存在于最荒凉炎热的沙漠，它流失在深海万里的浪花中，它穿梭在青丝与白发的额鬓间，总之，它在婴儿与迟迟的暮年之间，它让我们相遇，与分开，在逆流中再与不同的人们相见，或许会相濡以沫，有或许会不再相见。

 

　　“康小曼是我们的班长，学习也好。那什么张诗雅你挪小曼的后面，让佳贤坐在小曼旁边，坐那都一样，只要好好学习最后一排照样考清华。”班主任推了推那厚厚的眼睛片，踏着匆匆的步伐消失在我们的眼前。

 

　　于是，我看着诗雅闷闷不乐的搬着东西到我的后面，真是个嚣张跋扈的家伙！

 

　　从小就念着“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我不想辜负父母的期望，所以必须的远涉知识的海洋，因为我知道没有永远的天赋与聪明，只有努力的强者与不努力的蠢蛋。

 

　　“小曼，快出来，都下课了你还这么拼，我有事要问问你。”嘉乐在门口朝我热情的挥手……

 

　　“嘉乐。怎么了？”

 

　　“听说你们班转来了一个大帅哥，在哪啊？”她笑嘻嘻的向我打听着。

 

　　这一刻，我仿佛看见一个少女的心思有多强，它是最初的纯粹与肆意张扬的模样。

 

　　“呐。就是我旁边的那个，长得好是好，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家伙。”我愤愤的说道。

 

　　“天啊，你太幸运了，不亏是班长啊。”嘉乐和其他女孩子一样，偷偷的爬在窗户或门沿上偷偷的看着他，有的大胆的会去主动讨要联系方式，只是都没成功。

 

　　……

 

　　日子在翻书的停停落落中度过，我看着窗外的叶子从嫩绿到墨绿，然后在慢慢的变黄，那一本厚厚的练习册也从白纸变为五颜六色，终于，我们迎来了最终的考试。所有的努力都会在最后见分晓，无论你觉得有多么糟糕或者多么优秀，都是努力的结果，没有之一。

 

　　“啪”，一声巨响，班主任怒气冲冲的站在讲台上，震得粉笔灰四处飞扬。

 

　　“你看看你们的成绩，对得起谁？为什么天天读书背书还是不见效果，如果就这个样子，就滚回家去……”。

 

　　虽然有时候不明白为什么老班那么严厉的眼眸中会闪现脆弱的柔光，但是现在我们只能感觉到无可挽回的心塞感。

 

　　“孙志83分，杜莹莹75……康小曼98分，争取满分啊……”，老班细细的叮嘱我，那一刻，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放下了。

 

　　这次令我意外的是，我的同桌，林佳贤仅仅比我低了2分，虽然那样的成绩算是很好了。但是他看起来依旧是闷闷不乐。在我心里，与他相处的一段时光，证实了他的确是很优秀的强者，帅气的蓝球技术，画着好看的素描人物，还有令人怦然心动的侧颜，虽然性格沉默寡言，但是还是证明了他的魅力。自然而然，表白的女生不计其数，什么巧克力，水晶杯，这样类型的礼物都被他当做垃圾一样扔掉。他的不屑一顾让女生们更为疯狂，被誉为我们这一届男神的林佳贤仿佛总会被情书淹没，他却依旧我行我素。

 

　　“小曼，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这个你帮我塞进你同桌的书包里，拜托了。”嘉乐嘟着嘴撒娇，我瞄了眼她手中的粉红提袋，一头雾水。

 

　　“这个是什么，你们认识啊。”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歷貴謌i2017/7

 

　　“我认识他啦，你就别管那么多，这个很重要，好朋友不能见死不救啊。”

 

　　“其实我也和他不是很熟啊，哈哈。”我看着嘉乐的脸，无奈的摇着头。

 

　　“就一句话，帮不帮？”嘉乐有点不高兴的说道。

 

　　“好……好吧。”…………

 

　　我趁着所有人放学出去，小心的将东西塞进了林佳贤的书包里，只是没想到，在转身的瞬间，看见他冷冷的脸。

 

　　“那个，你别误会，我就是……”

 

　　“有病？”他语气平淡却不给我一丝面子。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虽然我们不熟，但是你也别太过分。”我第一次和他这样的对话，有点措不及防。

 

　　“…………”

 

　　奇怪的人并不是因为他们本身奇怪，而是在我们看来，他有着风一样的过往，让人捉摸不透的密码。偶尔的惆怅，抑郁仿佛也在这个年纪，盛开着一朵致命的花。

 

　　“这个是什么？”他发现了书包里的袋子和纸条，像是一个得意的猎人。

 

　　“……”

 

　　“赵嘉乐是谁？”他咄咄逼人。

 

　　“我朋友，希望与你见一面。”无奈的回答。

 

　　葱茏的岁月，像是放在水里的鱼，摇摇坠坠的游向前去。永远都不知道，会在下一个地方遇见什么，即使是在美丽的风景，也会枯下去。那在晚风中扬起的窗帘，安静而又美好，却不知道，那是多少个人们的智慧结晶与辛勤的劳动；

 

　　嘉乐和我绝交了。这个并不让我奇怪或者是意外，因为林佳贤，我并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嘉乐会把这么荒唐的理由当做我们绝交的筹码。只是，我的朋友，就这么仓促的消失在我的青春里，我的生命里。

 

　　“你和赵嘉乐，怎么了？”

 

　　林佳贤在英语课上低声的问道，我明明应该好好的骂他一顿，可是却没有力气去管多余的事情，因为嘉乐？还是因为我有要一个人面对孤独与寂寞？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还是要说对不起。”他小心翼翼的道歉，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惊错。

 

　　“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好。”我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英语书，却没有心情去理解它……·

 

　　“那，我们就当朋友喽。”

 

　　琅琅的读书声还在继续，我看着他不经意的样子有些不可思议，这个还是那个倔强的男孩么？虽然在青春里，我们用着不同的方式保护着自己，把它当做自己坚硬的壳子，触动着未展开的梦想，幻想着遥远的未来，以及灯火璀璨的城市。

 

　　“恩！”

 

　　年少的我惊叹爱因斯坦的聪明绝顶与举世闻名的功绩；年少的我仰慕莫扎特的天才与不同寻常的惊人天赋；年少的我喜爱卓别林的喜剧与不拘一格的演技……，那些璀璨的文化知识或许在某一时刻触动着我，感触着某一条神经，它们不同于林志颖的单曲，丰富各异。同时，也正在羡慕着别人那光耀夺目的自我魅力，特别是元旦联欢会上，林佳贤的一首吉他弹唱迷醉了多少少女的心，我也莫名的激动，却也极力得掩饰着自己如小丑般的卑微。

 

　　“小曼，你这个短文翻译给我翻译下……。”他皱着眉头紧张的问我。

 

　　“恩，这个是…………”

 

　　人都会有被仰慕的虚荣感，我也不例外，开始依赖着被他需要的虚荣感，这样就可以对自己说，他对你是不同的，是最特殊的哪一个，是别人都感受不到的温柔。比如：为什么他只问我这道题呢？为什么他的零食有时候要分我一半？明明别人都有橡皮他却偏偏问我借，当他唱歌的时候是在看我么？这些小小的问题成为了一个有一个的问号，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它就像青春里一盒发酵着的奶酪，明明没有什么用处，却还是忍不住要去思考。

 

　　歷貴謌

 

　　渐渐地，我成为被所有女生孤立的对象，连最初的见面打招呼都不在有了。期初，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后来在默默的口中得知，是因为林佳贤。默默是理科极好的学霸，平时我们会在一起讨论问题，只是现在面对这样的状况，我很难理解。原来她们嫌我借着讲题去可以接近林佳贤，然后是装清高，伪学霸等。我并不在乎，所以我依旧我行我素，我来这里是学习的，不是听她们嚼舌根的，有什么大不了？我不在乎，一点也不。青春就是这样，它承载着少男少女们的心思，在伤痛中依旧欢笑，之所以欢笑，是因为她们不知道，是伤痛在充斥还是欢笑在作祟。

 

　　那些哭过的成绩单，笑过的奖状，老师口里的碎碎念，我们在青春的岁月里肆意疯狂张扬，偏执的认为不同的事情只有一种答案，执着的认为自己所看到的就是真相。在那段繁华的岁月里，如同羽毛般的柔软像是镶刻在血液里徐徐循环。本以为历经四季花开花落，却在下一个拐角与你们就此别离。

 

　　“小曼，我有件事想和你说。”默默站在风的羽翼里，如虹般肆意。

 

　　“恩，说吧。”

 

　　“这个纸条给你。”

 

　　他塞给我一个纸条，皱巴巴的舒展在阳光下…………

 

　　：时间像涌动的潮流

 

　　暗波浮动下的植物快速的滋长

 

　　氤氲的朝雾陆陆续续的开始落幕

 

　　那个不曾触及的梦是隔着一万米的距离

 

　　踏在歌里遗忘的足迹在渐渐发芽开花

 

　　愿它会开出一朵美丽的花

 

　　走过一段路程才会知道什么是适合

 

　　就让我做你这个年少的梦

 

　　陪你走过纷纷扬扬的午后

 

　　细数骄阳后的星光片片

 

　　望着默默远去的背影，我并不知道怎样回复他的这个问题，更加不会知道，他存在什么样的心思。可是无论如何，在这段嘈杂的过往里，我没有回复任何问题，包括哪些不合时宜的艰涩、

 

　　失去了挚友与所谓的同伴，不知道在这段容易失落的日子里该要怎样。林佳贤不可思议的在朦胧的时光里开始变样，他的柔软头发开始变长，有在猛一瞬间被剪短，那桌子上的便利贴计划着大大小小的事情，没有一个是结构与有层次的分开，乱七八糟的折合在一起。

 

　　推动着我们快速前进的不知是岁月的磨合，还是来之不及的成长。

 

　　“你，为什么不理我？”我诺诺的开口

 

　　“为什么要理你？”林佳贤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笑着开口道。

 

　　“我，我就是觉得我们的关系淡了很多。”

 

　　“你不是拒绝默默挺决绝的嘛？怎么现在也有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啊？”他冷笑着低下头，继续写着一道道的难题。

 

　　“……”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就和你直说好了。班主任是我小姨，我妈妈刚因为重病去世，所以我下转回这里上学，尽管有一万个不乐意还是欣然接受了爸爸的同意，因为小姨的照顾我才这样肆无忌惮……”。不知道林佳贤冷漠的外表下有着怎么不能遗忘的伤痛，那些伤痛折磨着他，无时无刻的。

 

　　“你别太伤心，我想你妈妈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我看着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像是在风里的落花，需要满树的枝丫去守护。

 

　　“伤心？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伤心了？之所以和你坐同桌是因为你学习比我好，要想打败一个敌人，不就是知己知彼，才会百战百胜的嘛？你不会还以为我喜欢你吧？如果你真的这样想过，我也没有办法。希望你是一个合格的敌人，以往你的第一光环，可不要“花落”我家了”！

 

　　“……·”

 

　　“座位我会找老师换走的，你，好好学习吧。”

 

　　歷貴謌i2017

 

　　林佳贤那双冷漠的眼眸有着与青春不服的成熟与勇敢，他与默默不同的是，他格外的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一个明确的目标像是他前进的力量，有了这种力量，就算是再大的阻碍和风雨，也让他有着不服输的勇气。可是，他不知道，他满身是刺，伤害着想要拥抱着他的人；他满身是伤，却又一身逆鳞四处张扬……，林佳贤？或许这就是你该有的模样

 

　　我照常的吃饭，复习学过的知识，背诵着学过的课文，埋头在书的正反世界。只是，偶尔在街的过道，会听到熟悉的吉他伴奏，会看到一个个追逐着的少男少女，疯狂的笑着闹着，像是疯子的欢呼，又像是孩子的吵闹。

 

　　冬天会飘着白色的雪，它纷纷扬扬的落下又融化，落在恋人的头发上，落在小猫的绒毛上，大街小巷都是白色的样子，不分是丑是美。银色的天空收纳着每一个人的心愿与呼吸，他们穿梭在城市的过道上，商场里，兜兜转转，只是流失的青春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男孩子，优秀的样子让人留恋，只是，那么一瞬间，像是经历了一百个沧海桑田。

 

　　我终究没有勇气说出喜欢他的话，因为我知道只有自己足够的好，足够的优秀才有资格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他始终都是高举不下的第一，而我就像落幕的小丑，不在是耀眼舞台的主角，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带着自己曾经的梦想去飞翔，去成长。在那段失落的青春里，终于像是读懂了卓别林喜剧的成就感那样，悄悄地仰慕着那个气势如虹的少年，不回去珍惜，因为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不会去顾忌，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读懂过自己的心意。那一点点模糊的痕迹，像是喜欢又像是莫名的妒忌，不善言辞却始终惦记。林佳贤，再见？

 

　　只是到现在，我依旧不知道，为什么会对那个不喜欢自己的家伙偷偷难过，纠结，郁闷。只是那些甜腻腻的往事像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又像是误会一场？再多的话语都没梗塞在某一瞬间的冷言之中，那些不愿意透露的心事，始终在那青春里成为遗憾。

 

　　一颗流星划破了夜的幽暗，它是绽放在天空中一瞬间的美丽。寄托着追梦者的期望，却是再也没出现过，你永远也不知道结局会是怎样，无论有多么糟糕。年少的梦，如今像是水中的花，晶莹透彻的盛开，只是却没办法再有重拾的勇气，或许那“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的情怀，是一首无言的写照。可是当我努力的想要触碰云海，想要努力的展翅飞翔，却发现，没有那双勇气的翅膀。

 

　　再见，小时候？

 

　　重亿，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