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和雨点打湿的夏天《4-6》

　　玫瑰和雨点打湿的夏天《四》

 

　　农村里人除却知识，财产，幸福的生活，手里还有粮食，以及大面积的土地，他们其实富裕后什么都不愁，谁家富了，家里有啥，打听乡长家一会子都知道。

 

　　“大娃，快给老爷跪下磕个响头，老祖宗爱着你，保佑你啊。”

 

　　那程大娃认得村里人，笑笑的说了句：“老爷子您老今晨好，老爷子长寿。“又在原地转圈，又是鼓巴掌，大人小孩看着活像个喜乐童子，每人心中欢喜。村长想了无奈，反正这娃早晚要成人，如果早作打算，指不定别村孩子明白懂事了，程家人以为先科，又绕来绕去跑去了别村。村长左思右想的为难，干脆立规矩：十四个娃儿，年方周岁或以上，众望所归，皆数于9月在乡长陪同下到乡里的观音庙，祠堂，许愿，捐款后，方可入私塾先生处念书20载，以后到考核成功，再举荐到省城念书直至毕业。

 

　　村长为啥要交这么多银两？怕是肉包打狗，有去无归了。真学会本领知识，往后回乡建设家乡的。从光绪帝至今没有。呵，程家大娘早说过了，没有积蓄的家，如同空设；没有知识的门第，再怎么笨鸟先飞，还是与成功擦肩而过。

 

　　谁是当年说这话的程大娘？那是前朝旧恨，不提也罢。

 

　　程大娃回白莲村去了，娘亲一路背着他，坐船走水路回村，想是给村里人报喜？前几日村长在乡里开大会时，许多人不去参加，干啥去了？袁世凯称帝，宣布废除旧皇族满洲的皇位，皇权，一伙村里人骂骂咧咧，也有些懂政治的老村头说，自己活到了头。

 

　　玫瑰和雨点打湿的夏天《五》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貌。一日复一日的用功读书，教书先生一会儿不见，一会儿出现，弄的程大娃没心思读几本圣贤书。庄子，逍遥游。论语，史记。礼记，礼运大同篇。另外。学习西洋钟表，美术，这些不晓得倒回私塾先生都难懂的奥运资料。被人混杂，洗牌，几个孩童顶多背两句诗词，三字经什么的。“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益方，教五子，名俱扬……”孩子打起瞌睡来，揉揉眼睛。“下午还要背诵，译读，写作《礼记，礼运大同篇》”其中科考社会之严酷，几多竞争激烈的学士，也是私塾先生所教。圣贤……遥不可知的过去。

 

　　“点名册！怎么又有人弄坏点名册！自己站出来。”先生早都不耐烦了，无论他怎么教，孩童里老有人打瞌睡，注意力分散，然而这古镇小桥流水，画画，写诗，却是那么地灵人杰。这位绍兴府出名教书师傅，听说，曾作为毛泽东同志的老师到多个县委，乡村教过书。毛爷爷是谁？是他们说过的金色奖章上面的人像么？程大娃站了出来，他的一班同学呵呵盯着这个穷小子成了替罪羔羊。心中窃喜，又高兴。

 

　　“程谦，站到讲台上来。”教书先生一脸不悦。程谦是大娃的学名。意思是诚实谦虚。这傻子，还真是个这样的人。又是体育罚站？这次不一样了，罚画图，背书：“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又无幼以及人之幼……是谓大同。”程谦啊，你身上流露出的励志报国之心是应该的，令老师们佩服的。

 

　　玫瑰和雨点打湿的夏天（六）

 

　　希望将来步入少年，青年时，颇有作为，为这泱泱大中华尽一份微薄之力，那么你童年师长便可含笑九泉了。俄国大革命唤醒了许多中国人，造就当时不到长城非好汉一说。嬉笑怒骂，堆铁蛋，晃麻绳，也成为民间古老又清新的儿童消磨时光的新玩具。这不，编草绳，吹玻璃，可以挣钱，让那穷人孩子大娃早当家。

 

　　夜里。村里人都睡去，只有那思念一番清凉。大娃母亲也吹灯睡着，只有踩着小步喂奶的小鱼，这位奶妈陪程谦读书写字。一边在旁理解那么简单的洋文，算术。她哄着更小的弟弟吃夜奶，安枕一宿至天明。

 

　　日子短。光阴如白驹过隙，又过三年了。程家人已经将仅仅11岁的谦谦送去了去关东的火车，村里总有人爱问，“你家大娃当兵去了？考上了飞机师学院？咋不提前给个信儿说说，咱村里也好办喜酒祝贺祝贺。”程家老太爷，一位抽两斤烟丝眯眼的老头子，很少住村里，为了孙子的事儿，跑的腿脚吃不消了还全给还礼。他算不得什么程家真正大爷，却是少有的义气人，一没埋怨市井人情，一副虚怀若谷神情。这下可好，有这一出，人家越发以为他是乡长家后台了。

 

　　轰隆隆火车经过那童话般的绿野仙踪。你相信麽？那就是封建破除后的中国。远处黄山的风光，泰山的雄壮，才过了几个省市我们就领略到巍巍中华的神采。风景之秀丽，卷绮般华丽妖娆，教书先生曾比喻青山绿水恰似华盖般金黄，雨水冲散了旅人的忧愁。

 

　　火车电台播音女声好清脆温柔，伴随她，还有一阵古典西洋音乐。程谦是中共党员了吗？是吗？不是吗？他摸摸手表看时间，包里的干粮动也没动，靠着窗睡去了。至于火车为什么鸣笛，他不会发现，这其实是个秘密。

 

　　程谦的父亲，据说是关东一带的银顶商人。除了传奇般的商旅经历，他还有一段人所未知的东莞生活简单经历。一个叫小妹的女孩照顾过受劳资剥削的早年的他。这个人现在找不着了。小妹是那个与他订亲的三个孩子的母亲么？可是，为什么程谦的父亲不晓得呢。那有可能不知道么嘛。原来，当时的河北，关东关西都有好强势力，又极有力量的妇女保护运动。

 

　　程德芝，便是程谦父亲。

 

　　程谦呢，是我们话说回来的故事中的男主角程为宁的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