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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寝室206

作者: 金国栋 来源:新概念作文网 日期:2018-01-26点击:
  
  沙场秋点兵·那些人
 
  那时候我们八个人挤一间寝室,现在我们住的是四个人的寝室,其实都一样,就是一桌还是两桌麻将的区别。
 
  那一年鲍若文做了我的室友,甚至还做过几天的床友。夏天时特烦蚊子,便挤到他挂有蚊账的木板上去。过了几天,我们寝室的蚊子都被饿死了。
 
  和我睡觉是挺痛苦的事。本人睡相比长相更丑,但鲍君从未说过什么,可见他睡得有多么欢实。
 
  与我对头睡的是尤益政,我们班足球队主力中后卫。此人踢球的因缘很怪。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星期天下午,我与金李俊去教室叫人踢球,我们冲教室吼了一声:是男人的都下来踢球。
 
  结果只有尤益政承认了自己是男人。后来才知道尤君的座右铭是:男人,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但在球场上,他似乎对对手更狠一点。
 
  睡在我下铺的已经搬离了我的记忆,只留下他的名字,他叫何广来。
 
  睡在尤益政下铺的是梁赛峰,因为他踢球,所以我就记住了他。梁君个子小小的。总之,他那块木板上能睡下三四个梁赛峰。
 
  过道另一侧鲍君的上铺就是前文提到的金李俊,他至今不是名人,但说了一句名言,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金李俊口才奇好,大概得益于常常与我吵架吧。
 
  与金李俊头对头睡的是李明辉,该君生性质朴,老实本分,万事只求由大化小再化了,于是得了一个不大好听的绰号,李鳖。尤君对此很是愤愤,尤君这辈子追求的就是男人主义,而李鳖显然与尤君的崇高理想背道而驰了。
 
  有一天在寝室里我们又欺负李君了,尤君忍无可忍,终于暴发了,大吼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一个箭步便到李君面前,然后在光天化日之下把李君拖进厕所。我们寝室其余各君呆如木鸡。
 
  许久之后,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门开了,李君衣衫不整神情恍惚蓬头散发地走了出来。过一会儿,尤君也出来了。尤君朗声道:验过身了,是个男人,以后李鳖就跟我了,绰号要改,叫李不鳖好了。谁再敢欺负他(尤君手指关节突然叫了几声)……呵呵,懂了吗?
 
  木鸡们忙不迭地点头,都说以后不鳖就是尤君,尤君就是不鳖。
 
  尤君要求不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踢球。
 
  不鳖下铺是盛钟毅君,此君为我们寝室第一海拔,但不屑于足球。
 
  床聊·那些事
 
  有一天入夜。
 
  鲍君说,明天没活动课,体育课又要考试,自修课也被数学老师占了,没法踢球了。
 
  金李俊淡淡地说了一句,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
 
  我们吓了一跳,因为所谓数学老师,乃我们校长。
 
  不鳖马上赞扬了一句:说这话像个男人。
 
  尤君立刻更正:错,说这话就是个男人。
 
  金李俊中止了他们的谈话,是个男人和像个男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拿呀?
 
  金李俊说,既然其它时间都被占领了,我们明天早上早点爬起来踢球呀!
 
  半分钟异常安静,然后掌声雷动。
 
  尤君说,贝利说过,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
 
  我看下铺狂热的鲁迅迷何广来没甚反应,也说了一句:对,贝肯鲍尔也说过,我哪有什么伟大,我只不过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来踢球了。
 
  鲍君说,不错,马拉多纳也说了,一日之计在于晨。
 
  金李俊做了最后的总结,他说,生活就像足球,谁都有可能暂时失去绿茵场,当我们失去了自修课,我们就早一点起床。男人们,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让我们迎着朝阳,踢球!
 
  这时候梁君提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我们跟谁踢呢。
 
  李不鳖说,明天早点爬起来,往寝室楼下一站,喊一声,是男人都下来踢球。
 
  躺在我对头的尤君哼了一声,这样做像个泼妇。
 
  不鳖说,错,就是个泼妇。
 
  金李俊突然脸红了。
 
  尤君接着表扬道,敢于自我批评,像个男人。
 
  尤君说,我们六个人,三打三?
 
  金李俊一票否决,那是窝里斗!对了,果冻怎么不发表一下意见?
 
  我摆了摆手。
 
  金君过了一会提高了声调,说,果冻君怎么连吱都不吱一声呢?
 
  我突然意识到我躺在床上摆手,金君是看不到的,于是我说,吱。
 
  正在大家万念俱灰时,梁君的声音又幽幽地传来了,何必不找隔壁寝室呢?
 
  所谓隔壁寝室,就是指我们班另一个男生寝室。
 
  十五秒安静,然后掌声雷动。
 
  金李俊喝问,哪条汉子去下战书?
 
  话音未落,鼾声四起。
 
  金君叫了一声,尤益政?
 
  尤君睡得正紧。
 
  金君又叫了一声,果冻?
 
  我摆了摆手,还轻轻“吱”了一声。
 
  金君见我们毫无反应,勃然大怒,腾地站了起来,妈的个个胆小鬼,外面又没鬼,去一下会死啊?
 
  就在我们都以为金君要自己去时,他又冒出一句:李鳖,你去!
 
  李(不)鳖显然在等尤君援助。金李俊不失时机地说了一句:尤益政可睡死了,不然这么男人的事,谁都别与他争。
 
  金李俊呀金李俊,你在海峡对岸可说得容易,我这边可笼罩在尤君手指关节的咯咯声听中啊。
 
  李鳖下了床,打开门,然后不动了。
 
  金李俊骂道:出去呀,还有鬼呀!
 
  然后就听到宿管会老师甜甜的小姑娘般时声音:五号床,下来!
 
  曾经沧海
 
  我的206,我们的206。我已站在戏外,戏已黑白。我们都在戏外,戏已破灭。
 
  我们终于相忘于江湖。
 
  每次回忆起过往的年华总要落泪,唯独想起206的时光,想起金李俊与我抱着扫把唱《单身情歌》,想起半夜两点钟爬起来集中到鲍若文床上打麻将,第二天全体在课堂被罚站;想起尤鱼对我说,最近好像都没被抓下去了。然后老师就破门而入。说话的,下来。
 
  记忆中的206,是那种巧克力色的暖暖的檀木做的房子。有个小烟囱,屋顶上浇有一层厚厚的奶油一般滑柔的白雪,大大的太阳懒懒地挂在天边,一群无忧无虑的小孩无忧无虑地快乐着。
 
  写到这儿,还是流下了一滴泪,为自己曾在这儿幸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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